十、误生绯闻
秦浅更觉崩溃,僵着俊颜又抽了几张纸给他。
“今晚上没有什么事情,过会儿到酒店放下行李,你是自由的。”他说。
“真的?谢谢,”天真笑望着他,“我认识的人没多少抽烟的,读书时朋友们基本都是万宝路,还有国内的烟,这种是第一次见。”
“你不是男人啊,你不是看见我哭了么。”天真不服气地回嘴。
“还有很多别的颜色,”秦浅淡淡道,“Davidoff烟有一个很有名的顾客,名字叫弗拉基米尔?伊里奇?乌里扬诺夫。”
“吵了你是我不对,但你可以选择不听啊。”天真小声咕哝,伤心的情绪还没散去,又陷入被人撞透心事的尴尬中,她简直羞愤欲死。
还没等她说完,天真已跟上了他:“你怎么不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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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是你男人。”他缓缓开口。
“你管不着,”天真红着眼睛吸了一下鼻子,忽然觉得不对劲,噌地就站起来盯住他,“你……你都听见了?”
一切始于巴黎。
“啊……”天真惊讶地望着他,“我知道列宁有个很长的名字,没想到你居然能记下来,真厉害,莫非你是共产主义者?”
天真彻底傻眼……到底学设计的,他们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?她哪有那个胆去勾引秦某人?
看着他和秦浅渐行渐远,众人才如梦初醒。
天真猛然抬起头望向凭空出现的男人,惊得眼泪都忘了擦,只是愣愣地开口:“你怎么会在这里?”
“不会的。”天真讪讪答,毫不怀疑如果她出什么乱子这个冷血上司真的可能就自己一走了之,把她丢在异国他乡自生自灭。
天真汗颜,却不由腹诽,列宁就列宁,装什么啊,把名字念这么长。
她那模样,像是逮着什么宝贝似的,秦浅无奈道:“给你吧。”
“你行。”有人拍拍天真肩膀,意味深长地一笑。
这下好,鼻涕眼泪全崩溃。
单是第一眼,天真就可以肯定这个梦寐向往的浪漫之都没有让她失望。
四大时装周里,纽约自由休闲,伦敦先锋前卫,米兰华丽时髦,且纽约时装周最为古老,但也没有什么能取代巴黎在时尚界的地位。
“这是我的休息室,我一直在里面,”秦浅淡淡道,居高临下地瞅着她,“你挡住门了,我要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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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廊里有人喊Kevin.
天真看着他有些诡异的表情,忽然觉得他说这句话有些好笑,虽然说不出笑点在哪里,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你还打算哭多久?”秦浅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,觉得有些无力。
抽气声响起,秦浅脸色越发不佳——她不知道什么是越描越黑吗?忍住想转身把她关进房间的冲动,他看着Thomas冷冷开口:“什么事?”
就算天真再笨,此刻也看出了众人脑中正在猜测着什么,顿时大窘,不由涨红脸:“我们……”
汽车驶向令人迷失的香榭丽舍大道,天真贪望车流环绕下的凯旋门,心里想起徐志摩的那些描述——到过巴黎的一定不会再希罕天堂;尝过巴黎的,老实说,连地狱都不想去了。赞美是多余的,正如赞美天堂是多余的;咒诅也是多余的,正如咒诅地狱是多余的。
秦浅觉得继续跟她对话智商都会被带着下降,于是嘲讽道:“我以为在共和国成长的孩子会知道。”
“他另一个名字,叫列宁。”秦浅看着她表情隐忍。
“你抽烟?”她好奇地问,“什么烟?”
“嗯,不要把你自己弄丢就行,”他淡然出声,“我没那个心力去找你。”
一瞬间,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两人身上。
秦浅正在后座和法语翻译交谈着这几天的工作安排,她静静地听着,有备无患。
“哦。”天真讪讪地应声,往旁边挪了挪。
“我耳聪目明,想听不见也难,”他嘲讽道,“你哭得那么悲痛,我想好好休息都不行。”
秦浅沉默了半晌,似是对她无厘头的话有些无语。
纯黑色的大卫杜夫烟,设计简单优雅,一片纯净黑色中飞扬着字母Logo,天真接过来,有些爱不释手:“很漂亮呢。”
秦浅自口袋里掏出烟盒:“Davidoff.”
“你是希望我自己堵住耳朵,还是在你们热情表演的时候不客气地请你们出去?”秦浅冷冷瞥了她一眼,“反了你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天真接过,闻到他指间淡淡的烟草味。
到此刻她才想到秦浅方才没说完的话应该是叫她等会再出来。
不得不承认,他说得很对。
他拉开门,刚走到门口又仿佛想对她说什么:“你等——”
他突然叫她,她连忙转过头:“什么事?”
Thomas率先清醒,掩饰地咳嗽了一声:“是这样的……”
“女人的眼泪要是不让男人看见,流了也是白流。”秦浅居然大发慈悲地自桌上抽了纸巾递给她,但嘴上仍是十分刻薄。
“人都走了,还哭什么?”一道低沉的声音伴着脚步声缓缓而来。
天真眼角泪未干,一双水眸和鼻子都红的,是个人都看得出她定是大哭了一场,而她身前的秦浅则是沉着一张脸——一股暧昧的气氛顿时在空气里蔓延。
“踢到铁板了吧?你还真有勇气,”Cherry看着她啧啧作声,“不过你一点儿专业知识都没有,老板还能用你,说明你还是有点手段的,保重。”
天真默默瞅了一下他的脸色,哀怨地低下头,觉得今天简直背到家了,先是碰上陈勖这个冤家,现在又挨批。
“谁?”天真眨眨眼,一头雾水,“这家伙很有名吗?”
他原本挺享受独处静思的感觉,谁知被迫听了一部悲情戏码,把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灵感都吓跑了。
“我可以自己去玩?”天真惊喜道。
天真母亲非常讨厌人抽烟,所以她从小就被灌输抽烟者非善类的观念,而陈勖,昔日阳光俊朗的少年,也是不沾一点烟火。